• Jul 03 Thu 2014 14:35
  •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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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dcut print 44*75cm 2014 

 

七月

 

七月初的日頭升起時

唧唧喳喳的蟬聲灌耳, 

曬一下上午的太陽光可是會讓人脫一層皮。 

在窗邊看到木板上刻出一棵光禿的大樹時, 

我好像坐在這棵沒有樹葉遮日的樹下擦汗, 

樹和圍牆的背後還有一棟紅色的華廈沒刻, 

也許再繼續工作的時候, 

可以讓我想像坐在高樓裡吹冷氣那般涼爽? 

無論如何,這個夏天還有好多木板要刻呀!

 

201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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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n 03 Tue 2014 19:30
  • 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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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color on paper 35*27cm 2014 

 

艾草

 

端午節這一天,老家都還習慣把稻草和艾草以及榕葉插在門口。爸爸在的時候,每次都是他去田野隨手採回這些青草,然後綁在一起插在屋前屋後的門上。

儘管老家門前不再像以前那樣盡是稻田,因為田地被核電廠的鐵絲圍籬圈去了大半,但過節時要採到這些青草似乎也不成問題,現在只剩一小塊田地還有人在種稻,還沒出穗的稻子長在雜草的荒地和菜園之間,看到稻葉漸漸長高,這片嫩綠的顏色依然令人感到舒爽而親切。  

對於這個插草避邪的習俗需求,村子裡僅有的這一小撮稻草彷彿成了大家索求的目標。媽媽除了像往年那樣做粽子,也準備了青草,怎知那幾把得去市場買?鄰居也是!然而,種稻的人家也許想到可能發生的事,而趕緊在稻田四周插著告示牌,上面貼著用電腦輸出的標語「私人稻作,請勿拔取,違者送警究辦!」

 

201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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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19 Mon 2014 21:34
  • 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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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dcut 102*60cm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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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04 Sun 2014 22:46
  • 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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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color on paper 27*38cm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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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IGLANDER 90MM F3.5 kODAK D10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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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審員

 

 

我曾經有四次受邀去當評審員,有高額獎金的城市美展也有學生美展,雖然最後結果還輪不到我來定奪,但是很多作品的初審命運就決定在我主觀一瞥的瞬間,後來我開始婉拒當評審的原因跟這種感覺有關,而且看過許多作品的印象留在腦海,好的或不好的觀感都要忘記還得花時間。 

上一次去當評審是前年的全國學生美展,我記得那天還不到中午,我們五位評審都將擺在眼前的好幾百幅作品篩選完畢,第一次見識到小學生的版畫作品擁有不錯的技術讓我感到驚訝,可見他們的美術老師教的很好,甚至覺得自己剛出道的版畫制作水準也沒有比他們好到哪裡。後來那所主辦學校的校長坐下來和我們閒聊評審的觀感,我約略說了有些學生的技術足以創作了這樣的想法以後,便開始想像著他們從小進美術班開始累積畫畫比賽的經歷,等到以後長大身上掛滿了獎賞的可能模樣。此時我想起自己念完美術系也沒有任何繪畫比賽的紀錄,第一次說出這個沒什麼特別表現的經歷時,看到校長滿臉驚訝的樣子,好像自己在說笑話「你能當畫家,怎麼可能沒參加過繪畫比賽?」突然聽到她這樣問,很多話一時之間我也說不上來。

事實上,我第一次送作品參加美展比賽得獎時,年紀已經三十五了,那是我把畫畫當工作五年後的事,在這之前,我只有一種對畫畫的誠意來維持我的工作樂趣,的確沒有想過用得獎來產生畫畫的動力。我記得獲獎的前一年夏天都處在密集工作的狀態裡,即使後來摸到口袋裡只剩銅板可數,但是充沛的工作情緒使我保持鎮靜,當我覺得很窘時,偶然在書店裡看到美術雜誌出現美展徵件比賽的簡章,我彷佛看到印在廣告頁上的十六萬元頭獎獎金在向我招呼。我開始考慮送件比賽這件事,回家望著滿牆掛著油墨未乾的彩色木刻版畫,然後心裡有數地挑了三件去參加。作品複審的通知單在不久之後寄來,最後知道得頭獎的結果心裡倒很平靜,雖然這個得獎沒什麼,但是這筆獎金確實讓我度過窘境。

我第二次得獎的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那一年我從巴黎回來,無意中看到全國美展的徵選簡章,我就認為挑一張巴黎作的大版畫去比賽一定可以得獎,雖然結果得到第二,不過這筆十萬元獎金讓我好過一些。後來我覺得用得獎印證一些事就夠了,得獎的紀錄也不是畫家職業生涯累積的重點,此後我也不再為畫畫得獎做任何事。經過這些事以後,我看到領回來的獎座放在家裡,就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是我的國二美術老師帶我到台北參加美術比賽的頒獎典禮那件事。 

我知道我的美術老師對我很好,我讀國二那年,她從藝專畢業剛來到鄉下教書,我也不知道為何老師好幾次把校內畫圖比賽的第一名獎狀給我,無論我畫什麼,然而,那時我只是一個喜歡拿毛筆臨摹古畫的孩子呀!她為我做過的好事總是像謎,有一天朝會,突然聽到我的名字透過麥克風唸出來,我代表學校參加全縣的美術比賽得到第三名?那突來的掌聲讓我不知所措。後來才知道是美術老師為我做這件事,她臨摹了一張「國畫」用我的名字報名參加比賽,等到美術老師帶我去台北領獎時,我也以為那是自己得來的獎牌。然而,那次我獨自從鄉下坐火車去台北像是一趟夢的遠足,帶著一塊不能炫耀的獎牌回家,而我的美術老師回程帶我到中華商場吃了一碗排骨麵,然後走進一家筆墨莊很興奮地挑了一支很好的狼毫毛筆,一條松煙墨和一方石硯,我依然記得她堅持為我付錢的表情,只不過,這些事成了無法跟同學提起的秘密。隔年,我們準備升高中,我的美術老師又做了同樣一件事,也是突然在朝會上聽到教務主任宣布我得獎的消息,雖然我知道那次得到台北市工藝比賽的佳作是怎麼一回事,實話卻說不出口。 

一直到現在,偶爾想起這件隱密在心的往事,我仍然可以感覺到美術老師當年的美意,只是跟她說話的印象很少,畢業那年她請調到近市區的大學校,也未曾問過替我得獎的用意。我只知道後來用她送我的筆墨和硯台臨摹古畫愈來愈大張,每次聽到同學說我無師自通,就以為自己有天份,那塊獎牌彷彿跟我開了一個玩笑,竟然在那個年紀產生當畫家的念頭。

可是決定要念美術系卻是高中畢業以後的事,我有寫信給我的美術老師說這件事,她很快回信安慰我說考上沒問題,然後我由那塊獎牌想起昔日得獎的掌聲,以及從前拿毛筆臨摹古畫的快樂,即使還不知道入學的術科考試是怎麼一回事,而以前我的美術老師沒教過怎麼拿炭筆畫石膏像,怎麼用水彩寫生,儘管在台北的畫室裡重頭學習,遇到了更多的畫畫天才讓我感到壓力,可是我怎麼那麼自信能考上?也許如此幻想可以為重考感到不那麼悲觀吧!結果我第一次收到術科不及格的成績單真難相信,複查成績也無法改變事實,可是無論如何,還是鼓起勇氣準備一年再試,我在考場畫的石膏像無法吸引評審的眼光,最後一次也收到這樣的結果令人絕望,即使滿懷學讀美術系的誠意也沒用,這個像破碎滿地的願望終究讓我羞於再提起。

對我的父母而言,他們很意外在我三專畢業要入伍當兵前一天看到我的美術系入學通知單,媽媽說她一夜睡不著,兒子終於如願考上當然高興,同時也開始將來的負擔煩惱。對我而言,那些年,我常去書店和圖書館去找文藝的書安慰,養成大量閱讀的習慣,我的腦袋認知功能漸漸有改善,對生活的感受也漸漸真實起來,知覺也慢慢有了方向感。在畢業前幾個月,發覺我認識世界文學之後回頭再認識繪畫,能感到創造力的美感,不再以為模仿或繼承別人的風格是理所當然的事,原來我想學畫畫的意願並沒有消失啊!只是還沒有本事去尋找自己的藝術,現實條件也使我一時很難抉擇,無論如何還是得進學校,猶豫的內心像一片在焚燒的草原,當我重新確認了人生的方向,那麼偷偷重考美術系那是不得已的決定。

當兵回來再學美術是原本的打算,我的身體經過一年十個月磨練變得更健壯,在被大海與世隔離的小島上增加了面對孤寂的耐性,似乎也忘掉了在世新學成卻用不到的圖書館工作技能,那些考試失敗在內心折磨好幾年的痕跡也快消失了,還有當兵習性也一起留在過去。當我第一次走進美術系的教室,彷彿已將腦袋騰空而心裡有所準備,然後很有誠意地重新開始學習。 

所以,那一年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圖畫得獎,只是偶然出現的小塊新聞,但是很意外看到我那張得獎作品印成精美的海報張貼在會場,每個來賓手上拿著的小折頁和展覽畫冊的封面上也印著那張畫,看到我的圖畫在眼前四處像扇子晃動的場面感到超現實。拿那個奬座回台北的途中,看著車窗外移動的風景想起那一年跟我的美術老師去台北領獎的情景,忽然驚覺已經相隔二十年了,那些不真實的經歷在這麼多年後已經不再困擾我,像解開美術老師無意中給我一個沒有任何提示的謎,當我這樣想著,心裡有著愉快。 

前年,我跟幾個臨時奏合的陌生山友一起爬山,在海拔三千三百多公尺的山頭上露宿,嚮導說他縱橫中央山脈已經二十年,聽到他這番經驗很特別也讓人感到放心,他跟我們聊天讓彼此知道來歷,有年輕的體育老師和駐院醫師,也有做布料的,「我在畫畫!」他問我是做哪行的,一時找不到說的順口的職業名稱,以為簡單幾句就可以滿足他的想像,「那你的畫畫有得過金牌嗎?」雖然不是沒聽過這樣的問法,但那時我居然沒有耐心去回答,「有啊!只差奧林匹克那面金牌!」難得有機會在高山上過夜,眼前是一片有霧的黑夜,帳篷有小雨滴,此時,我只想躺著聽聽高山之夜寂靜而原始的聲音。 

畢竟我還是不習慣當評審引起內心的這些紛擾,還好我也沒有金牌的故事可以說了,現在,我還有畫圖的工作樂趣,有誠意地繼續把這一件事情做下去。 

2014-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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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b 11 Tue 2014 20:25
  • 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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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 ais 35mm f1.4 Kodak 100D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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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on ais 35mm f1.4 fuji rvp10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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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b 01 Sat 2014 17:18
  • 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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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dcut 90×45cm 1994

 

獲喜 

 

《獲喜》是一張我做於一九九四年的彩色木刻版畫,那年夏天剛結束,我的第一次木刻版畫個展要在台北邊緣的一家畫廊展出,而這張套了三、四種顏色的版畫是我那時能做到的最大畫面了。展覽開幕,我的美術系同學總是來添熱鬧,不過,其中一位跟畫廊買了這張版畫時我並不知道,他纔剛退伍去上班不久。

我記得隔年在東區一家畫廊展出,另一張紅色底的《獲喜》在那裡賣掉,後來認識了這位買者,成了老朋友。幾年後,我去巴黎一年,老朋友剛好嫁到歐洲來,這張畫也隨她一起出國,那時人在異鄉,知道我的畫也來到距我不遠的城市,感覺很奇妙。而那一年入夏,她跟先生一起來巴黎找我時,她的女兒才剛在她的肚子裡,恰好,我的同學也在不久之後帶著新婚的太太來巴黎度蜜月,真沒想到他們都出現在我的工作室裡。

這張橘色底的版畫掛在我的同學家許多年了,去年秋天,有一次他讀小學四年級的女兒很不好意思地跟我說:「小時候在客廳看到那張畫,覺得很恐怖!」聽到小孩子這樣說,突然也感到不好意思,那時畫圖確實還沒考慮到小孩呀!不久前,我恰好也見到老朋友帶著女兒從歐洲回來,看著她長高的十二歲變化,我忘了問她關於這張畫的印象!

為什麼會做這個奇怪畫面,其實我也不清楚。我想起大學畢業那一年的聖誕節下午,我騎摩拖車迎面撞上一輛紅色轎車,那輛車真不應該從反向車道的車陣裡倒車出來,擋住機車道,霎那間,我的身體以一個拋物線飛到幾公尺外,沒戴安全帽的頭頂先著地然後翻滾到路邊,落地之前,我看到天空顛倒,以為那是我存在於世的最後一眼了,是奇蹟似地自己爬起來,回頭看到摩托車頭撞毀嚴重,幸好我身上只有一點擦傷,然而,飛離地面的顛倒印象,腦袋裡沒了念頭的感覺從此出現在我的圖畫裡? 

這個意外即使沒事生活照常,也未曾有過出國夢,可是我的第一次出國像奇蹟,隔年的冬天,我的畫家學長送我一筆機票錢,邀我去巴黎,我接受他的美意住在他的工作室。在巴黎待了四個月回來,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才做了這個畫面,現在想起來,或許是這些奇蹟深藏在潛意識裡的雙重影吧!

 

2014-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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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10 Fri 2014 09:29
  • 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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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書 

 

翻著翻著剛印好的書,心裡感到愉快,同時也想起前年深秋到醫院陪爸爸在病床上過夜的情景,那時,我似乎還很放心地坐在床邊隨時注意他的反應,一邊在修改這本書的初稿,一點也沒想到他會在那之後不久去逝。我還記得他出院回家的前兩天,護士來拔掉手臂上的注射器之後氣色很不錯的樣子,那晚他坐在病床上突然正經地問我最近有沒有賣畫?像平常偶爾關心地問我那樣的語氣,一年過後,在印刷廠印完這本書的那天早上,我夢見爸爸打電話給我,聽到他的聲音在問我「展覽有賣圖否?「阿…阿…阿爸!」我幾乎快叫不出來了「有啦!有賣幾張啦!」我結巴地說完之後就意識到是個夢,然後從夢裡驚醒過來。他知道我有展覽大概是媽媽跟他說的吧!那次她難得來台北參加我的個展開幕,拿了一張邀請卡回家放在爸爸的牌位前,她燒香拜完要擲筊時,嘴裡還念念有詞「你兒子即馬畫圖有卡水,嘛有卡進步。」結果筊一擲就出現同意的聖。這件事聽起來有點好笑,但無論如何,想起當初想要把這本書印出來對他表示感謝的心意,此時,爸爸也許知道了?

稿子多了就想要編印成書,自己花錢印書這件事卻跟人家說了很久了。書名雖然叫做《微小的事物》,但並不是借題發揮的論文,只是這個標題讓我想到一種和巨大而顯著的事物相對的存在關係,或是在巨大陰影底下的微小力量,然而,書的內容卻只是印著我這幾年寫的散文和木刻版畫而已

既然如此,這本書一開始就不是要做一本限量的手工書,圖檔文章都在我的電腦裡編排完稿,最後才把檔案交給印刷廠處理製版和印刷。等到安排好上機印書的時間,都是臨時才通知,我總是匆匆趕去印刷廠看印,在廠房看到新式印刷機在高速轉動讓人感到興奮,尤其看到自己的書稿印在紙上,一張接一張地從機器裡面跳落成疊,此時,想起這本書在我的時間裡已慢跑了快兩年。 

前年冬天,由於父喪,正在校稿準備印書這件事就暫停了下來,正好去年突然出現一個在台北個展的機會,可以安排在喪父一週年時展出,只有自己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我也由此意識到此後不能太隨性對待我的畫圖工作,而得經常地認真一番。我工作到年底展覽告一段落之後才把稿子重新列印成冊校稿,當初只想印一本一百六十頁的圖文集,後來一直把剛完成的作品添加進去,到了冬天完稿時已經增加了六十四頁,也增加這本書的份量。 

我第一次把散文和圖畫編印成書是在美術系畢業前夕,現在要編印這本書,我仍然這樣做,可是,眼看著文章和圖畫的份量佔去各半頁面,似乎感到情況稍有變化,甚至以為已經到了可以各自分別印成畫冊和文集的地步了。只不過,當我開始校讀文章,唸著唸著那些平常經過多次修稿才定稿的文章,沒想到還有許多字句唸不通,讓我忍不住地動手修改,有時得把整個段落或句子換個說法重寫,或是重新剪接文章的脈絡,有時想到那些意圖不明的字句,總是令人不安地試試容易理解的寫法。稿子一遍又一遍地列印輸出重複做這些事,改到心煩的時候,覺得改稿一直比寫稿還費力的情況已經沒救了,況且還有日後那無法避免的修改問題?心裡難免牢騷著不該再花時間寫這些有的沒的!我該專心畫圖才是?寧可花時間改畫呀!也許下次,我該分開來看待才對?

我的畫圖能力經過美術系四年的學習有所開竅,除了日常的許多觀感不知不覺地存進腦海,努力閱讀刺激腦袋產生圖像的能力也開始有效用,有時腦袋裡想的東西畫不出來的時候,就試著用文字寫出來,到了大三、大四,我也漸漸有能力寫散文。對我而言,稿紙和圖畫紙都有一種吸引力,只是,我那用手寫出腦中圖像的能力,畢竟沒有受訓練,並不像用手畫出我眼睛所見到的圖像那麼容易,而現在,我也意識到再怎麼寫,也不會超出我當一個畫家的經驗範圍。即使如此,圖畫的過程所累積的觀察和記憶,和其他日常的生活影像在我腦海裡一起攪拌,寫字和畫畫的關係依然相互關照地存在。 

想起當初印書的目的是要讓作品有機會被閱讀,在我那還沒摸過電腦以及網路世界還沒開通的學生時代,一次性的短暫時間展覽結束,看到作品打包回家之後就放棄在牆角彷佛沒什麼事發生的樣子,總覺得要做點什麼才能證明這些東西值得存在?那時只想到印書變成另一件作品繼續流落在外,儘管用我那半生不熟的圖畫和文字搭檔亮相,拿著如此一本另類的影印書好為自己壯膽上路?現在,我深記在腦海裡的影像愈來愈多,用文字漸漸能描繪我能感知的意義,也不需要引用別人的說法來當註解畫的東西愈來愈多時,偶爾也會停下來用文字整理紀錄一番。但是,在網路發達的世界裡仍舊自己花錢印書,想被閱讀卻把書堆積在家而迴避考驗,如果沒有像做作品的樂趣,那麼,再做件事已經顯得很落伍。

我感覺每次編書彷佛在整理打包一個要出遠門的行李,要完稿前夕,總覺得稿本裡的錯誤似乎挑不完,一些圖片調整的細節還仍在猶豫不決,眼看要交稿製版的時間逼近,仍身陷在出錯的恐慌之中,就像沒時間再取捨放入行李的物品或怕遺漏什麼,而得馬上拉鍊打包出遠門。當我來到印刷廠,站在龐大的印刷機旁邊,看到已經製成一片片的金屬版的稿子慢慢捲進機器裡,彷佛以前在機場看著行李輸送入機艙,然後等待上機出國那般期待興奮?

往返印刷廠看印之間,難免會擔心自己完稿在哪裡出差錯,或是想像著跟我的書初見面,總之,心裡有一種無法想像和焦慮的騰空感,直到看到機器漸漸將一本書印完,在輸送帶組裝裁切完成一本書封裝,看著印好的書感到放心時彷佛安然抵達目的機場,也似乎感覺到書要帶我往前走,就像等著提領行李,然後腦袋騰空地開始另一段旅程。也許我已經好多年沒搭過飛機,偶爾會有出國見識見識的念頭,難怪我只是要去印刷廠印書,看到印刷機在轉動就以為要上飛機了?這樣想像使我保持一種興致去應付許多完稿印書的瑣碎事。

現在,我能把準備的內容在書裡好好擺設讓人容易觀看閱讀,可是,在我還沒有能力找到一個大結構來表現更多事物的作品之前,也許只能從這些小結構的生活裡提煉出我的圖畫和文字。書印出來以後,我也開始感覺到存在腦海裡的記憶圖像需要更新一番,若一個行李一段歷程,那下次我的行李裡面要裝些什麼東西?

 

2014-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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